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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入V三更合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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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二十章

    几个人架着沈峯就往尹桑家去了,她反而是最后一个进家门的。阿嬷迎出来,眼神担忧,直问怎么就把一个大男人扔她闺房里了。

    尹桑想起来阿嬷对吕落的描述——沈峯家的达配,她在心里翻白眼,决定把这事留给沈峯自己解释,他自己惹的事,凭什么指着她给擦屁股?

    尹桑说:“我上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她上楼了,没多说别的,阿嬷在下边说:“桑桑啊,下去喊那个姑娘上来咯好不啦?”

    “没她什么事。”

    阿嬷几乎是趴在栏杆上,“你也是结过婚的啦桑桑啊。”

    “咪洛放心。”尹桑回答。

    老人家礼教观念很深,定是放心不下的,都是眼前这个祸害整的!不收拾收拾难解恨。

    沈峯躺在床上,衣服已经皱皱巴巴,他个子高,横在她的小木床上,半条腿在床边,鞋子还没脱。

    这回别指望她再伺候他。尹桑上去拍拍他的脸,他不耐地扯了扯领带,大概是闷,又扯衬衫领。

    “装上瘾了?”她转身,把沉重的帽子和饰品摘下来,裙子也脱了。

    “老婆——”沈峯的声音,气息较往时要弱,这拖沓的语调,与上回是不同的。

    真醉了?

    她凑近,他的脸色如常,只是呼出来的气炙热,尹桑挑眉,捏他的脸,可恶的是,脸部肌肉也紧实,捏不起什么来。

    沈峯在亲热的时候,也从不让她捏脸,有时候亲吻时捧他的脸,他就会蹙眉,虽然不会说什么,只是转瞬就反客为主。他也不喜欢按摩,她有一手好技术,时常给老爷子按,连沈父都夸赞,可他好像从不感兴趣,刚开始只是冷眼旁观,后来开始颇有微词。

    似乎他的脑袋格外贵重。

    大概是被那杯水唬怕了,他从不使唤她。

    “沈峯?”她又拍他。

    “老婆——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他没睁眼,光嘟囔。

    她抿抿唇,坐到床沿,扣着他的额头,中指和无名指按在眼明穴,轻揉,再按,往上走,到双眉间,按压攒竹穴,顺着眉骨走,到眉边,揉丝竹穴。

    沈峯眉头皱了一下,尹桑停下动作,他又不动了。她扶起他的脑袋,托着后脑勺,从颈后风池穴往上按。

    不记得哪本书上提到过,后脑勺也好看的男人,才是真的好看。沈峯就属于,后脑勺都好看的类型,线条感刚刚好。

    手底下,他硬挺的发根手感干爽,尹桑却停住了。

    本来顺滑的线条,在脑后最凸处顿住了。指腹所及,皮层有一道凸起,左右摸,大概有半指长。尹桑想把他脑袋掰过来看看,但他本就不轻,喝醉了脑袋更沉,抬起来正准备看到了,他一个侧身,往她胸口挪了挪,呆在她胸上,不动了。

    尹桑:“......”

    沈峯什么时候脑后受过伤?

    她脑海里,闪过漆黑的夜色,手指一抖。

    或许只是巧合。

    她低头,沈峯头发浓密,除了脑袋上的漩,几乎看不到头皮。

    他完全没有动弹的意思,尹桑往里头挪了挪,靠着墙闭目养神,一只手还在他风池穴后按着。

    她早上起得太早,这会儿靠着,困意就来了,手底下动作慢慢轻了,手指落在他肩上。

    沈峯躺了会儿,耳边她心跳节奏均匀,呼吸绵长,他起了身,动作很轻。扶着她躺好。

    糯米酒喝着甜,后劲儿却够足,他甩甩头,勉强能看得清楚她的脸。

    沈峯摸摸脑后,在她身边躺下了。

    **

    吕落和路涛大眼瞪小眼,她签给路涛的时候,就已经小有名气,当时她几乎带动了公司整个的发展节奏,无论是路涛还是别的高层,都得看她三分脸面,虽说他是她得经纪人,但是明眼人都知道,他们俩之间,她说了算。

    此时,路涛显然颇有微词,却隐而不发,在村公所里,抱着手臂走来走去。

    吕落说:“涛哥,有事就说,别磨磨唧唧的。”

    磨磨唧唧,宋雨菲以前就喜欢这么说他,路涛被这么一刺激,一股脑地就吐槽起来,“你说我说你什么好?沈峯什么人,逢场作戏一下你就这个样子,你得掂量掂量场面,好歹不给自己的形象抹黑吧?以后还要合作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。”

    她在圈内算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好涵养,今天确实是有失水准。

    “你去,给敬酒的姑娘道个歉,还有沈总那边,也该——”

    “学长那边我自有打算,至于那姑娘,我认为没有必要。”

    “这要是定下来在这拍,以后可是要常来,你不得......”

    她打断他,“不至于。”说完就离开了,裙摆消失在门边,路涛扶额,她这骄傲的个性迟早得吃亏。

    吕落在芦笙坪,看姑娘们在整理衣着,汉子在检查芦笙,摄制组也在挑点安装设备,人们忙忙碌碌,她闲着张望,没瞧见沈峯。

    打听了一下,说是在伊妹家休息,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看看。

    老人家见她来,有些惊讶,最终还是领她上楼。吕落踌躇了一会儿,轻声敲门。

    “学长,你醒了么?”

    听到声音的尹桑,正在和沈峯的手斗智斗勇,她是憋醒的,她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,刚睁开眼,就看到沈峯的手,横在她胸前。她不知何时睡下了,背对着他,还枕在他肩窝里。他那只手,她刚挪开没等她起身,又勾住了她。

    听到了叩门声,她当是阿嬷,正要出声,外头传来普通话——

    门又被叩了几声。

    尹桑无语地抿抿嘴,甩开沈峯的手就起身。

    木头房子隔音不好,外头的吕落大概是听到了动静,又叫了声,“学长?”

    尹桑听这个称呼就不舒爽,爬起来穿衣服。

    “学长我知道你醒了,早上的事真是抱歉,是我考虑不周,应当要入乡随俗,我也是,担心你,一时着急......”

    还是得不到回应,里面却分明有声音,吕落咬咬牙,“踩堂要开始了,学长同我一起下去么?”

    尹桑穿鞋之前,踹了一脚还在睡梦中的沈峯,正要走过去开门,就听见阿嬷的声音,“我帮你叫叫看。”

    阿嬷大概是担心,她和吕落打伤上照面。

    尹桑已经不耐烦,趴到床边,摇他手臂,没反应,低头一口咬住他,沈峯下意识搂住她,翻了个身。床架吱呀响,尹桑重新倒在床上,撞着木质床头,“嗷”地轻呼了一声。

    房间外没声了,沈峯是听到她呼痛的声音,才迷迷糊糊睁开眼,酒劲儿没过,脑袋沉沉的,睡了会儿,没睡足时辰,更甚了,他闷哼一声,拧了拧眉看她,抚着她的后脑勺,问:“疼不疼?”

    尹桑:“......”疼他大爷啊!

    “去开门!”她咬他耳朵,“你达配找你!”

    又踹他。

    沈峯忽略了后面一句,下床开了门。

    吕落站得僵直,直勾勾看着沈峯。他早上梳得妥帖的头发有些乱,领带歪歪扭扭,衬衫也微皱,此时眼神迷离地看着外头,眼神略过她,在看到阿嬷的时候,清醒了。

    他往房间里头说了句,“衣服穿好了么?”

    吕落:“你们?”

    沈峯拎了拎袖口,“你在这做什么?”

    你在这做什么?

    你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这里?

    我们做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?

    有时候吕落格外嫌弃自己,对于文字延伸的敏感性。她眼皮不自觉打着颤,门背后是悉悉索索的声音,她视线移到沈峯脸上,怔两秒,转身就冲下楼,高跟鞋不算高,她还是崴了一下。

    阿嬷扶在房门口,一脸严肃看着沈峯,尹桑穿好衣服,从沈峯身后冒出头,好整以暇看戏。

    她说:“咪洛,这是我.....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”阿嬷说,“别个跟我讲了。”

    尹桑挑眉,行,那就没她什么事了,阿嬷对沈峯,印象并不好,不过这就不干她的事了。沈峯吃瘪,令她身心舒畅。

    沈峯即便听不懂,也大概能猜到状况,正要说话,阿嬷瞪他一眼,转身下了楼。

    身后尹桑轻哼一声,“走吧沈老板?”说着已经走在前面。沈峯提着她的银冠,弯一弯唇,也下了楼。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,不出所料,界面上躺着小林的短信。

    “已经向老人家说明情况,阿嬷不理解,但答应配合。”

    南方的下午太阳艳烈,冬日里也风头不减。芦笙坪上,满目的银饰在阳光下粼粼闪着光,芦笙乐交错,此起彼伏,达配们手里拿着花束,列队从芦笙坪一直到了村口。

    “知道这在干嘛么?”两人还走在半山腰,尹桑兴致不错,还转头问沈峯。

    他不说话,她说:“你要是知道那该奇怪了,这是隔壁寨子来打同年了,列队欢迎呢。”

    沈峯说:“噢?村花不需要去迎?”

    尹桑答:“全村人都知道我是已婚妇女了,这么迎?”

    沈峯说:“这样不好?”

    “跳舞的时候不能给达亨抛媚眼,斗马也不能当头注了,你说好不好?”尹桑挑眉,“况且,你家达配,大概得伤心难过一阵的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家达配?”沈峯把她的银冠稳稳当当戴好,仔细在后头系了个结,随口问:“当头注是什么?”

    尹桑扶了扶银冠,还挺稳,戴得有模有样的,她解释说:“这个头注和上头注香的头注不是一回事,是指头号赌注的意思,一般情况下,寨子里最漂亮的达配的手绣,就是头注,斗马拿到第一的达亨可以得到手绣,凭手绣可以到达配家做客,如果双方有意,就可以提亲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简单?”

    “斗马不仅仅考验汉子的勇猛,还考验和马的默契,哪有那么简单的?”

    “苗族不是马背上的民族,怎么也对马,情有独钟?”

    “别人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看?”

    “力量感,是最原始的性.感。”说完她转头睨一眼沈峯,再上下打量他,“城市里少见。”

    芦笙坪上,此刻两个寨子的两只芦笙队已经分立两侧,尹桑说:“我得走了,开始踩堂了,城市人,赶紧跟上!”

    说着她就往下跑。

    “慢一点。”

    听见他提醒,她果真就慢了一点。

    沈峯慢条斯理地整理了领带,一边拨邵均电话一边往下走。

    邵均凭一声简单的“喂”,就判断出他心情不错,“看起来比昨天顺利。”

    “事实证明,万事得多做功课。”

    邵均说:“怎么看?”

    沈峯叹口气,“如你所述。”

    尹桑在山里,和在外头,呈现完全不同的两种状态。她和寨子里的姐妹处得很好,即便没有特别亲近,却也没有冷漠脸。尹桑这个人,淡到极致,但只要她给个笑脸,就让人招架不住想要亲近。

    而他一出现她就开始乱了套,在两种模式之间切换。仿佛被入侵,一下子就立起屏障,树起一面墙,中间有一扇门,她来回穿梭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就需要入侵者呈现一种弱势状态,让她感觉,或者下意识认为自己仍旧处于上风,那么也会因为这样的心理状态,疏于防备,展现更真实的状态,也更乐意让对方接近。

    她喜欢看他吃瘪,那他便再吃几回。

    或许她自己没有发现,她今日,话都多了一些。

    “你的耐心,超出我的想象。”邵均难得夸人。

    沈峯轻笑了声,“欠她的。”

    尹桑到达芦笙坪的时候,几个姐妹拽她入列,塞给她花束,有人问她:“你怎么一个人来了?”

    她下意识回头看,已经不见沈峯的影子。

    “可能还没清醒。”她说着,又在思考,沈峯到底醉没醉?

    一分神,就踩错了步子。

    踩堂是参与度最广的活动了,除非表演性质的,其它时候,都是男女老幼来者不拒的,大伙围着芦笙柱,里头是吹芦笙的后生仔,外边层层围着盛装的女人们,再外头,就是穿着便衣的游客还有精力还足的老人。

    此时镇上的领导和影视公司一行人、还有县城立慕名而来的、过路围观的,也围起了圈,手拉手跟着跳,没几个踩对步子的,都在有模有样的瞎转,乐呵呵的。

    “师妹!”

    尹桑回头。

    盛岳胸前挂着相机,左右手都牵着苗妹,围着圈在跳,芦笙洪亮,他几乎是扯着嗓子喊,“我真的是路过!听到热闹声,师傅就把车开进来了!上次灌我酒那姑娘,还在村口灌别人呢!我喝了一碗才进来的!”

    “比上回还热闹啊!”盛岳说。

    尹桑笑笑点头。

    每一圈转的速度不同,方向也不同,很快尹桑耳边就没了盛岳的声音。

    乐曲演奏过一轮,可以休息,还有精力也可以跟着继续跳,尹桑踏着舞步退出圈子,感觉撞上了人,她赶忙回头。

    沈峯手臂上挂着外套,就穿一件衬衫,另一只手搂她的腰,“你慢一点。”说着往下探去够她的手。

    尹桑手里拿着花束,没有牵回去,走到边上,靠在柱子旁休息。

    沈峯拉她坐下,她摆摆手,“这裙子,不能坐。”

    手工轧的裙子,褶子的条数都是吉利的,这一坐,压坏了,就不吉利了。

    他站起来,把她手里的花拿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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